身为“中国药材之乡”,磐安民间流传了几代人的故事,也多与当地的中药材相关。磐安县的历史,可以说是一部用药材写就的传说。许是如此,磐安人的生活已经和中草药密不可分:孩子体弱,家人会用元胡煮鸡蛋让孩子剥着吃;若时有头痛眩晕,天麻切片与乌骨鸡同炖亦有良效;小火慢炖一锅玉竹老鸭煲最是补身……
闲来无事时听老一辈人讲故事,他们不会给你说山海经或者聊斋志异,不离口的却是“救命活菩萨”卢和、“羊愔(念yin)食菇成仙”等当地广为流传的民间故事。茶余饭后听他们娓娓道来,不失为一种享受。
现整理二三,聊作共享。
卢和采药救乡民
卢和,字廉夫,东阳卢宅人,明代医家。据传,卢和10岁那年,父亲卢文泽患了痢疾,上吐下泻,卧床不起。因庸医误诊,30多岁就离开了人世。年少丧父,卢和悲痛激愤,发誓要攻读医学,为百姓治病。
卢和从此勤奋苦读,研学《内经》,苦攻《难经》,从书本到山野,从理论到实践,不放过小小细节。后来他学富五车,深谙药理,工于医学,但他不留恋科举,与义乌华溪医家虞抟一起,周游四方,访贤求艺,终成一代名医,成为丹溪学派的重要人物。他白天采药治病,晚上著书立说,并对朱丹溪及其门人所编的医书进行深究,并删裁订正,著有《丹溪篡要》、《食物本草》、《儒门本草》等著作。据我国药物发展史记载,他写的《食物本草》分为水、谷、菜、果、禽、兽、鱼、味八大类,有相当的医学研究价值和实用价值,比李时珍的《本草纲目》还要早50余年。
卢和不仅医术高超,而且医德高尚,救死扶伤,乐于助人。相传,正德壬申年,洪水泛滥,瘟疫暴发,有的村一天竟死去20余人,许多医生为保自己性命,不敢出诊行医。卢和却急他人所急,有求必应,觉得能救一人是一人。没几天,家中的存药全部用完。卢和就邀请了几个乡邻到毗邻的大盘山寻采草药。他们跋山涉水,攀越峻岭,不知不觉走散了,背上装草药的麻袋也越来越沉,卢和实在走不动了,就靠着大树想休息一下。不料,山腰里冲出几条恶狼,围着他嗥嗥直叫。卢和急忙爬到树上躲避,可裤腿正好被一只母狼紧紧咬住,一用力,整条裤子被狼拉脱了。卢和赤着下身骑在树杈上,野狼围着树转了好几圈后,就索性蹲在树旁守候。
太阳西下,天渐渐地暗下来,野狼的绿色眼光在树下幽灵般地转来转去。卢和坐在树梢上,又冷又饿,只好摘几片树叶,放在嘴里嚼了嚼咽下肚充饥。直到第二天天亮,同伴们找到那棵大树下,卢和才得救。回到家里,卢和顾不上休息,马上指点家人摆了十几个泥陶药罐子,煎熬草药,然后分发给病人,乡亲们都称他是“救命活菩萨”。
羊愔食菇成仙
磐安是香菇之乡,素有“中国香菇出浙江,浙江香菇数磐安”的美誉。磐安的香菇以“圆厚均匀、香味浓郁、营养丰富”的品质享誉国内外,而在当地也流传着不少吃香菇可以返老孩童、甚至长寿成仙的民间传说,尤以羊愔的故事最为出名。
羊愔,据传是磐安县双峰乡皿川羊氏始祖。原籍泰山,出身书香门第官宦人家。唐武宗壬戌(842年)任嘉州夹江尉,后遭杨弁之乱,弃官微服游于括之缙云,幽棲于皿川。
双峰山位于大盘山南麓,山深谷幽,林木葱郁,野生菌类繁多,这给常入深山寻仙访道的羊愔带来了生活的乐趣。一日,羊愔在深山中忽然迷路,徐步走进一个与世隔绝的境界,见“鸾鹤回翔,天清景暖,百花盛开,朵朵白云飘过”。有一自称灵英的人,邀羊愔入一洞。童子清茗过后,以一盘奇特食品招待客人。愔看盘中之物“箬帽状、柄长”,不敢食。灵英指着食物云:“此物食之可成仙。”羊愔此时肚子已很饿,立即伸手取来,一食觉其味鲜美无比,顿感浑身舒爽,就一下子把全盘都吃完了。
自此之后,羊愔游山玩水就无需带饭,常摘撷此物为食,常摘撷此物为食,又采百合加餐,山泉为饮。不久,本来肥胖之身,渐渐清瘦,体重迅速减轻,浑身肌肉变硬,并且骨节皆能动,抖擞如竹片打板声,经年后更为清瘦轻健。又过了三年,他须发如漆,年老童颜,行走步轻如飞,饮酒三斗不醉。羊愔往台州乐安哥哥羊忱处,一日而返;又往天台,也一日而返,日能行三四百里。二十余年后,因来无影去无踪,旁人称之为神仙。常去雁荡、委羽等山游,轻捷如乘云,如风飘忽,不知所终。后世人以“菇祖、菇仙”尊之。
“芍药花神”之子卢琰
卢琰(900-985)字文炳,原籍汴州玉川。仕后周,为典检尚书,从太祖郭威治国,“不避险夷,鞠躬尽瘁”。后周显德七年(960),赵匡胤发动陈桥驿兵变,返汴州即帝位。入宫时,见周世宗柴荣之遗孤薪王柴熙诲,意欲杀之。卢琰劝阻,抱回抚养。赵匡胤封卢琰为越国公,卢琰以“柴周大臣,义不臣宋”,携柴荣之遗孤熙诲出京,辗转至浙江,最后隐居于灵山之麓(即翠峰山,现磐安县新渥镇),仍称玉川卢氏,以示不忘故本。
坊间传说卢琰为“芍药花神”卢福之子,村里至今流传着卢琰躲避追兵的故事。当时为天寒地冻之时,为避开宋兵追击,卢琰及其家人将靴子倒穿逃入山中,宋兵追赶时,不见人影,只见茫茫雪原中一串从山中出来的脚印,便离开了。而躲入山中的卢琰,就带家人在此建村隐居,得村名躲山下,后谐音改为大山下。卢琰有八子一女,招柴熙诲为婿,其婿改名为卢璇,排为第三子,因此卢氏子共列“九支卢”。卢琰继承其父手艺,对芍药花的养护很是精通,并经过对药材的多年浸淫,深通玄黄之技,教育子孙种植药材造福人民。